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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莫】非他不可(中)

心理性ED患者KO x 莫扎他/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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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戀了就去把人追回來!成天苦著臉給誰看!」

這狀況維持了數個月,老師傅終於受不住地把KO趕出去。關上門前又補了一句「沒追到就別回來了!」

看著打包乾淨的行李,男人也不知道該如何跟老師傅解釋,又不好拒絕對方的好意,在門口咬了咬牙終究只能對教導他多年的老師傅道了聲謝,便背起行囊默默地離開。

老師傅在他的包裡塞了不少錢,KO取了一部分,剩下的存進了卡裡。

他本就沒什麼物質慾望,身上唯一值錢的大概就是那台筆記本。

沒有方向沒有目的,KO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他先去了隔壁的城市裡租了間小套房,找了些廚子的工作陸陸續續幹了一年。

男人不愛說話,也不愛同別人交際,靠著扎實的廚房經驗與廚藝讓老闆無話可說,獨自工作也算自在。

下工了之後就窩在小套房裡一口一口喝著酒,什麼酒都喝,本想藉酒澆愁,但胡亂灌了各種酒後抱著馬桶吐得昏天暗地才發現自己原來喝不醉,喝過頭了意識仍然清醒,只是徒增身體痛苦。

租約到期前幾天,KO便主動向老闆提了離職。倒也不是不適應,只是單純對這份工作疲乏,或是說,他厭倦這種毫無色彩的生活。

他找了另一個更熱鬧的城市定下,沒有特別找廚師的活計,打起零工隨便兼職。

那段時間裡,KO幾乎去遍了整個城裡的夜店酒吧,他總是一個人坐在吧檯喝著酒。

男人身材高挑、五官端正,儘管穿著廉價的白襯衫,渾身上下沒一點特別的行頭,深邃的眉眼間晦暗不明的氣息在這紙醉金迷的氛圍下特別能吸引他人的注意。

那些嬌媚的神態、柔軟的身體、舉手投足間散發的香氣,在KO眼裡如同老舊的黑白照片、無聲電影,他像是站在外側冷眼旁觀,神情淡漠。

他無法像其他人一樣享受燈紅酒綠下的虛浮不實,生理上的殘缺令他連逢場作戲也顯得諷刺。

越是看著那些人沉淪愉悅的模樣,KO卻是越發焦躁。

他不再流連夜店,將工作剩餘下的時間將那些無處宣洩的煩躁情緒投入在網絡世界,像是盲人耍劍毫無章法地揮舞手中的利刃,那種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手法,更像是自虐,用痛苦麻痺情緒。

這年極客大賽,KO一舉拿下亞洲地區的最高紀錄。黑客KO一戰成名。

他漠然看著成績排行的頁面。

比起眼前足以令人瞠目結舌的排名,男人只想回到十分鐘前,全神貫注屏除所有雜念的戰慄快感,他甚至想時間永遠停留在競賽中。

但他不能。

場內場外的兩種情緒,他終於從混亂暴戾中沈澱下來。男人呆坐在桌前,無力地仰起頭闔上發澀的眼。

他知道自己的暴躁因何而來。在遇上天醫之前,生活平淡如水也不覺得枯燥,但那段時間就像是甜美的蜜糖打開了他的味蕾,每一道菜都因她盈盈生輝。這般美味只嚐了一點點就能印在心上,怎麼也無法忘卻。

——要去找她。

腦中閃過了這一句話,男人驀然睜開了眼。

讓自己死心也好,傷心也罷,他也應該給這份情感一個終點。

他仔細回想那些的對話中的蛛絲馬跡,確定對方曾透露自己是帝都的大學生。

KO在網路上找包住的招聘廣告,帝都幾個大學區外頭都有應聘廚師,男人最終挑了慶大外頭的夜排檔。

工作之餘,男人費了些心思細細比對了過往的對話,校門口難吃的煎餅、夾了滿滿餡料的燒餅、味道不怎麼樣卻勝在大份的糖水店⋯⋯如果對方說的都是實話,那幾乎可以確定是慶大的學生。

坐在天醫提過的小吃店裡,看著門口“重新開業”的紅布條,不敢又不得不去思考任何可能的變數。

他早該來找她的。算算時間,天醫也應該要升大學四年級。若是再晚一些她畢業了,或許就連這一點點線索都沒了。KO無不後悔,他對自己的心意明白的太晚,又在失聯後不願接受事實,才讓他錯過近兩年的時間。

夜排檔營業的時間比較晚,KO又找了學校食堂的工作——靠近女生宿舍的那一個食堂。

沒見過對方的長相是最大的硬傷,看著食堂裡來來去去的大學生,KO一點兒頭緒都沒有。

KO負責在前台打菜,剛開始他還細心觀察眼前來來去去的大學生,但在他看來沒有一個對得上遊戲裡那活潑靈動的形象。兩個月過去來的都是熟悉的面孔,男人也不再將視線停留在那些學生身上。

——遊戲與現實會是兩種人嗎?

不知怎地,男人又有些動搖了。

「欸欸欸!糖醋排骨我要了,都給我吧!」

頭戴藍色球帽的小伙兒突然竄到了眼前。男人本該公正地說一句“按順序來”,卻在看到對方露出一口小白牙的笑顏時哽在了喉嚨裡。

對方晃了晃手裡的飯卡,明亮的雙眼直直注視著KO。

鬼使神差般,KO將盤裡的糖醋排骨都裝給了他——足足三份。

見到滿滿的盤子,那小傢伙又驚又喜,抬頭笑彎了眼「謝謝大哥!」

KO不發一語點了頭便繼續替後面的人打菜,他面色平靜,腦裡卻不斷回放著男孩朝氣勃勃的聲音。

——如果像他那樣⋯⋯

他心頭一怔,連忙打住自己的胡思亂想。腦中兩個人毫無違和地重疊在一起,反倒讓KO莫名地有些心慌。

夜裡陌生又熟悉的熱潮襲來,KO恍惚了半刻,驚坐起身。翻開被子定睛一看,果然胯間的男性特徵已經膨脹硬挺——完全勃起。

怎麼會……

儘管有些訝異,但對長時間沒有正常抒發的成年男性而言,匯流在下腹的熱度特別難熬,又曾經體會過高潮那瞬間的巔峰快感,KO只糾結了一會兒就順從了本性。

屋內的燈發著暗黃的微光,男人堪堪握住自己發燙發硬的陰莖,短促地抽了一口氣,便依著本能和些許的記憶套弄起充血直挺的莖身。

許久沒有這般舒解,KO開始還有些不利索,但很快就找回了竅門,套弄的間隙間交叉揉弄著底下兩個的囊袋和敏感的蕈頭,隨著手上動作頻率加快,男人吞吐的氣息越發紊亂,他情動地仰起頭。

高潮前夕閉上眼睛時,男人的眼前突然浮現出一個模糊的藍衣人影。

KO原以為是兩年前拋棄了他的天醫,卻在射了出來的前一刻,五官清晰地彈出意識。

「唔……」

男人怔楞地看著自己沾滿濁液的手。

他在一瞬間竟然將男孩的臉投射在天醫的形象上。

腦中揮之不去的盈盈明亮的笑眼,說話時露出的幾顆小小白牙,直直望著他的視線。

倒底是誰更多一點?

是天醫像他、還是從他身上看到了那個人的形象?

熱潮退去後,男人陷入一種令人窒息的負罪情緒。

他對自己的生理反應感到羞愧,畢竟對KO來說,在那個生理心裡都封閉不健康的時候,她的出現像是照亮了他的一盞光芒。

失去聯繫後,KO也見過各種形色的女人,無論妖嬈、清秀、活潑的,他的心也無法激起任何一點波瀾。或許是他沒有什麼審美眼光,他以為自己這輩子只會喜歡那個在遊戲裡的天醫。

他自以為對天醫的喜歡是純粹的,對方的性格與相處的過程,這些讓他一點一滴地喜歡依戀著她。

卻不料只在今天看了那個大男孩一眼,他的身體就像被再度觸發了開關,難以啟齒的那處又恢復了機能。

——根本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KO這樣評論著自己的行為,比起對象是同性別的男孩,他更難以接受自己如此輕易被蠱惑,在他心理彷彿是對他未放下的初戀的不忠。

不能再見他了⋯⋯男人想。

不能看不能想,這是KO給自己的告誡。可老天像是要跟他對上,自從第一次見面後,那男孩幾乎天天來食堂報到,儘管KO已經刻意躲避那個擾亂他心緒的男孩。

但是工作畢竟是工作,藉著補充菜盤也閃不了幾次打菜。有時遠遠看見他,KO也來不及避,只得低著頭閃著視線。知道眼前的餐盤是那個男孩的,耳邊傳來男孩朝氣勃勃的『一份糖醋排骨』,拿著勺子的手就是會忍不住多盛幾塊肉多骨頭少的大排骨在餐盤上。

一聲『謝謝大哥』,都讓他差點克制不住自己的視線,就想看看對方笑得彎彎的眼睛和那一排整齊的白牙。

最令男人頭疼的另一件事,便是身體的毛病似乎不藥而癒了。

這種有意識情況的生理狀態,在遇見這個男孩之前只有夢到天醫的那一次,隔天就因為對方的不告而別種種糾結情緒中回到了之前的萎靡狀態。如今KO卻得深夜清晨面對自己腿間傲然勃起的性器,卻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這應該大多男性在青春期時便已經經歷過的尷尬時期。彷彿伊甸園中初嘗禁果的男孩。身體時不時竄著一股莫名的熱流,些許刺激就會產生不可言喻的反應。

對性有了切實的體驗後,銷魂蝕骨般的快感彷彿印在雄性生物的血液裡——下腹匯集著痠脹,性器充血勃起,感受柱身被上下套弄時帶來麻癢痠爽的刺激,巔峰時尿道急遽收縮帶來的極樂快感……

男人又一次在夜裡釋放了他汙濁的欲念。

他呼吸粗重,狼狽地癱坐在床沿,看著手裡的罪惡根源。

——高潮時腦裡仍是那個男孩的臉。

簡直走火入魔了。明知道現在的腦裡對一個幾面之緣的男孩有著不該存在的莫名情欲,KO已經盡量忽視身體每晚難耐的躁動,堅持沒兩天仍是敵不過本能的驅使,借著腦中浮出那笑容可愛的大男孩釋放被壓抑的慾望。

在接近高潮時,男人甚至想呼喚他的名字,卻只能張著口嘶啞地吼著。

男孩跟著一群人嘻嘻鬧鬧朝大排檔走來的時候,隔得遠遠的KO只聽聲音就認出了他。

他立刻把自己藏進了後廚。

好在當晚生意不錯,老闆負責外投送餐的活,他只要待在廚房裡埋頭苦幹就行。

只是隨著巔峰時刻過去,點單不再像早些時候的應接不暇,老闆乾脆坐在結帳台下玩手機。外頭喧鬧的嗓音還沒消停,本還有些在意的KO見外頭似乎也沒打算再加點,便也放心地在廚房和室內的用餐區來回送餐。

「欸欸欸?」

KO才剛轉過身,熟悉的嗓音從耳後傳來。男人的眼睛只堅持了一秒便失守往男孩臉上看去。

「你不是我們學校那個打菜的……」似乎覺得自己說錯話,男孩有些侷促連忙改口道「我、我是說……工作人員…」

他根本沒聽清楚男孩說了什麼,直勾勾盯著對方的臉,眼裡都是他喝了點酒泛著微醺的雙頰,一眨一眨的眼睛水潤潤地閃著光。KO只覺得喉嚨一陣乾渴,咬緊了牙根喉結微動。

「抱歉啊……」

直到男孩低頭垂落視線,KO才從那雙眼睛回過神來,迅速釐清了對方的話語。有些淡漠地回道。「沒關係。」

對方眼睛又亮了,才抬頭迎上自己想閃避的目光,又很快帶上了失落「那、你不回我們學校食堂了?」

「我晚上出來打工……」KO試著將注意力從男孩的視線移轉開來,卻在下一秒緊緊黏上了男孩一張一闔的濕潤唇瓣。

「不過你做的菜是特別好吃,剛剛我一吃就感覺味道特別熟悉!上一次啊、去了你們食堂之後,我就次次去了!」

白皙小巧的貝齒,縫隙間時不時露出的粉色舌尖……

KO畢竟也是個成年男性,該看過的不該看過的也全看過了,之前因為隱疾他既沒反應也就從沒有特別放心上。

儘管沒有經驗,此刻盯著男孩濕潤的唇齒,那些活色生香的場景一瞬間真實地從腦中跳出。

……熱流奔騰地從大腦竄到了四肢末梢,緊接著下腹處有著異樣的緊繃感。

光是近距離看著他的臉,男人就無法控制地硬了。

廚師裙正好將有些尷尬的那處掩蓋住,KO試圖不著痕跡地往後弓了點身子,卻也不經意地誠實回應了對方。「我知道。」

「……你知道?」男孩微微怔愣,眼神往上轉了一圈,似乎在腦袋中思索了一輪,無果後搔著頭問「難道說…你認識我?」

沒有認識,只是獨獨記著他一人⋯⋯KO有些懊悔方才不經腦的回應,對方聽出了端倪後的追問,讓本就不太說話的男人一時語塞,咬著牙沉默了半晌說不出一句像樣的解釋。

男孩看出此時場面的尷尬,乾咳了兩聲「那好吧、你先忙!」

KO點頭轉身,才鬆不到半口氣,男孩又轉了回來。

「欸!對了對了對了……」迎上對方的視線。他皺著眉,手指靈活地舉著在KO面前搓了兩下「那個學校裡的炒青菜太淡了,能不能多加…一丟丟的鹽啊?」

看著男孩靈動的神情與肢體動做,KO不禁莞然回道「學校裡不是每個菜都我掌勺。」

「喔…怪不得!有的菜美若天仙,有的菜慘不忍睹。」

看著對方嘟起嘴頗委屈的模樣,KO鬼使神差般走到櫃台撕下一張菜單背面寫上自己平時負責的菜色。

「這是什麼?菜名?」男孩貼在他的左側,幾乎要碰上他的手肘。

「這幾個菜都是我掌勺……」握著筆的手緊張地發著虛軟,KO快速地寫完十幾道他平時負責的菜色,趁著交給對方時不著痕跡地又往後退開了些。「以後你可以點。」

後一句話說出口的時後KO有些愣神,畢竟人家要點什麼菜,其實也不關他的事,為何要多說這些,好像……心裏也期待對方點自己做的菜?

男孩看了一眼手上的菜名,提議道。「不如我們交換個手機號吧?」

——要拒絕他。

KO第一時刻大腦就發出了警訊。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只是場意外,他不該沉溺在與這個男孩交好的飄然情緒中⋯⋯

“不”這開頭的字卡在喉嚨,看著男孩期待的眼神,又生生咽下去。

「我只是個廚師…燒菜的。」他避開視線,直接背過男孩。

男孩似乎沒想過自己會被拒絕,他站在原地一愣,KO幾乎又要躲回後廚的時候,又聽見對方喊出了聲。「⋯⋯欸欸欸欸!」

下意識回頭,男孩朝他喊道「我就是個程序員,碼代碼的!」

男孩的手在前面靈巧地敲著空氣,心裡某處柔軟不斷被竅動,見男孩笑著遞出那張紙,KO堅持的理智又一次動搖了,只這一動搖就兵敗如山倒,他接過紙,飛快地寫上自己的手機號。

男孩拿過那張寫著菜名和電話號的紙條,開心地露出爽朗地笑容朝男人伸出了手。

「對了,我叫郝眉!請多指教⋯⋯」

KO的心臟如擂鼓般響動,眼前的景色傾刻間變得絢爛奪目,男孩的笑顏佔滿了他的全部思緒。

——郝眉……

在遇上他之前,男人像是沉淪在深海中,四周一片黑暗寂靜,只能死死抓著眼前唯一一根繩索前進,卻好似永遠看不見盡頭,也不知等待著他的究竟是什麼結局。

而這一刻他彷彿像是在黑暗的流水中看見了一道光,如同太陽般燦爛。偏執的漂流者終於鬆開了手上的繩索。

同時,男人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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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寫越嚴肅……

啊啊啊——

啥時才能開始釀釀醬醬啊~~(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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