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折真)動情（二）

這一醒來白真自然是什麼都記得，看著折顏的表情可以說是相當精彩。一陣紅一陣白，是害羞是生氣是尷尬不斷變換。

折顏心知若不將白真晎個服貼，怕又是要躲到哪個地方十天半個月不見人影了。清清嗓子便開始勸說。

「真真啊，你還記得你五歲的時候要我幫你洗澡⋯⋯」

「你這小狐狸的身子我不都看過了？」

「說來說去也是我的不對，這兩萬年把你養得這麼正經。」

「這事應該是由你兄長教你怎麼排解的，瞧我活了這麼久都給忘了。」

「昨夜看你泡了一兩個時辰的涼水還不見消停，情急之下便幫了你一把⋯⋯」

白真的臉色終於只剩下一種情緒了，羞赧。折顏坐在床的外側，暗裏阻擋了小狐狸可能一言不合逃走的通道。

「可⋯⋯」被折顏說得好像有幾分道理，白真總覺得哪兒不對。

只見折顏伸手理了理小狐狸的髮絲，拉下了臉，表情沈重滿懷歉意。「真真啊，你莫不是在怪老鳳凰昨晚多管閒事了？」

白真看了回折顏，又往下盯著床板沒說話，心裡默認了。

「我擔心你整晚泡在水裏，萬一著涼了又得吃藥怎麼辦。」折顏此話更是帶上了十二萬分的真心，「你知道我最怕你吃苦了。」

「⋯⋯還不是你都往藥裡放了特苦的東西。」白真終是抬了頭，一雙桃花眼瞪著折顏。

「真真，良藥苦口啊⋯⋯」被白真這樣看著也覺得舒心，自己也是病入膏肓了。

白真被勸服了之後，自然是繼續待在桃林。對那夜發生的事絕口不提。日子照常，兩人入夜還是躺在同一張床上⋯⋯對折顏來說反而是另一種煎熬。

看過小狐狸動情的樣子，折顏每每靠近白真，聞到白真身上散發的清香，便會想起白真如桃花般的臉，染著豔色的粉唇小口的喘息，攥著自己顫抖地登頂，那番絕色，讓自己在心中唸定心咒不下數萬次。

偏偏這只小狐狸也不安分，自那夜開始三天兩天晚上便會躡手躡腳地跑出去，一身冰涼的回來。知道白真可能是得了快感，新鮮感比較重便頻繁了點。

折顏不再跟出去，只是悄悄佈下十里桃林的仙障，讓白真出不去，也不會有外面的訪客來叨擾。

「這都幾日了⋯⋯」床榻上又僅剩折顏一人。

白狐是天生靈獸，九尾狐更是打娘胎便是仙胎，心性高傲與一般走獸不同，應沒有發情期這回事。青丘民風開放自由，卻是牢牢遵守一夫一妻的制度。

白真從小便聽自己教誨，九尾狐仙體尊貴萬不可處處留情敗壞門風。折顏這是把小狐狸對他人動情的任何可能都要緊緊掐著。就連最愛往花叢跑的白真大哥也不敢隨意透露給白真知曉。

只是這白真活了四萬年，第一次體會這種抒發的快感，也不該如此頻繁⋯⋯

——莫非是動情了？

折顏從沒有限制白真的行動，白真發了閒荒就會離開桃林出去晃晃。

那一夜之前折顏沒特別注意過白真是否認識了誰，但這個月白真的確是常常不見人影，尤其這幾天總是入夜了才回桃林。

一陣冰涼的氣息傳來，白真已經躺回床上。

折顏不敢睜開眼睛，卻忍不住收緊了手掌，像抓著自己心臟的痛楚一般。

——我的小狐狸終究是留不住⋯⋯

糾結了一晚，已是晨曦。

白真並未像前幾日一般，早早便出了桃林。折顏自然是非常欣喜的。

在折顏心中已經有個假想敵在桃林之外，不知是男是女，苦苦等候他的小狐狸相會。對這連影子都沒有的人物，折顏可是堵了一口氣，下定決心今日絕對不會把白真放出桃林。

白真時不時若有所思的神情，更是讓折顏篤定了假想敵的存在。一如他所計畫的，到了夜裡都不曾出了桃林一步，折顏像是得了勝利般心情大好，從純陽洞搬了一堆的桃花醉出來慶祝自己的首勝。

同白真一連喝了好幾杯，眉眼都帶了笑意。

趁著酒意，折顏終是決定要探探這個敵人的虛實「真真啊，你今可是不想待在桃林陪我這個老鳳凰？」

白真也是微醉了，一手撐在案上，一雙桃花眼朦朧看了看折顏，輕笑道「老鳳凰，年紀大怕寂寞了？怎麼一副委屈樣？」

心愛的小狐狸笑起來委實好看，折顏心念一動，覆上白真的手。「我還真怕，怕真真你總有一天成家，便要留老鳳凰在桃林孤家寡人。」

折顏難得如此感慨，白真水靈的眼睛閃動，盯著沈默許久才道。「我也怕⋯⋯」

還沒聽清楚白真說了些什麼，只見眼前青衫揮動。自己身體失去控制，桃花醉瓶子應聲掉落，折顏的意識立刻清醒了——是迷魂術。

視覺還在，看著白真放下酒瓶站起身來。「抱歉，折顏⋯⋯」

折顏以為是白真要跑出去才給自己下了迷魂術，瞬間心頭一冷。自己的情緣果真無法善終⋯⋯

卻是見白真沒有離開，在折顏面前解了自己的腰帶，胸口到腹部一片雪白肌膚敞露無遺。

折顏覺得自己的心臟快跳出來了，但自己的身體根本分毫未動。

解開褲頭的時候更是讓折顏意識快要消散。

白真跨坐在折顏的腿上。雖然使了迷魂術，但被那雙鳳眼這樣盯著，白真還是有些羞澀。低了頭咬著嘴唇，閉上已經泛紅的眼睛，拉著折顏的手覆上自己的那處。「唔⋯⋯」

折顏知道碰到了什麼，那夜越舉的行為自己就是那樣圈著他。

白真扶著折顏的手為自己上下摩擦，許是以為折顏沒了意識，鬆了唇小小聲的喘著氣，有時碰到舒服的地方便會洩出帶了點抽泣的低吟。

這樣弄了一會兒，纖長的眼睫掛著水珠，額頭也冒了細汗。白真靠在折顏僵著的身軀上，已經說不上是舒服還是痛苦，放開折顏的手改攥著粉色外衫。

聲音悠悠恍恍地傳進折顏的耳裡。「折顏⋯像上回一樣⋯幫我⋯⋯」

折顏的雙眼仍盯著同一處，看不見卻也知道自己的身體在做什麼，耳邊傳來小狐狸一下一下的細碎呻吟，更是惱火。

一開始心如死灰沒打算解開這迷魂術，現在自己夢寐以求的小狐狸正在自己身上享受歡愉時，才發現自己也破不了九尾狐的迷魂術。

——真真，你現在是什麼表情⋯⋯

——真真，你為何要這樣做？

折顏感覺到耳邊的喘息聲越來越強烈，白真的身體突然劇烈地一震。「啊——」

溫熱的感覺沾滿了手。

兩人維持了這個姿勢許久都沒有動作。折顏只感覺肩上也有溫熱傳來，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白真終於起身，手一揮替兩人換上了乾淨衣裳。沒有解開迷魂術。

折顏終於看到了白真的臉，蒼白的臉上還有一點高潮退去的紅暈，卻是眼眶通紅，卻滿臉水光。「睡吧，折顏。」

折顏的身體仍然受到迷魂術的控制，眼前只剩一片黑暗。「我不能留在桃林陪你了。」

「我動情了⋯⋯」